楚流徽在心底默念了几十遍,终于将那股怒火给强压了回去。
她扯着一抹极其僵硬的笑:“主君这意思是一定要妾身住在清风阁,是吗?”
徐图之眼底划过一丝戏谑:“为夫说过,不想与夫人分居。”
楚流徽深吸一口气:“妾身住到别院也是为了主君着想,毕竟妾身睡觉习惯不好,不仅乱动手脚,还爱打呼磨牙说梦话,若是与主君同床共枕,主君定是夜夜难眠啊?”
秋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流徽。
夫人明明睡姿安稳平静,怎么说谎骗主君呢?
舒月瞥到秋歌的震惊和诧异,又看了眼楚流徽,垂眸不语。
雁南闻言,耳根子一热,尴尬的僵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图之知晓楚流徽为何要自毁清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为夫最近要忙于公事,会在书房休息。”
楚流徽闻言,心中以为徐图之觉得她不识大体,粗俗无礼,才会舍弃房间里那么松软舒适的床铺。
而且前世这个时候,徐图之好像正忙于查办给事中郑涛之死的案件,皇上还要求徐图之七日结案,怕是徐图之此刻定是焦头烂额,精疲力尽。
刚才都把他累的在软榻上睡着了。
楚流徽暗自窃喜,神情仍是一副关切,道:“主君真是辛苦了。”
徐图之:“”
系统嘿嘿一笑:【她在讽刺你。】
徐图之气急败坏:“不用你说!”
这时,清风阁门口来了个一等女使,名唤松禾,是秦淑香的人,属于她的第二心腹。
松禾前来,带来了秦淑香的话,请主君到临仙苑品茶。
楚流徽心中一紧,秦淑香叫徐图之去品茶是假,怕是想从徐图之口中套话。
她今日说谎骗刘嬷嬷自己与徐图之已经同房,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传到秦淑香耳朵里去?
若是秦淑香知道了,怕是会询问徐图之其中缘由的。
楚流徽思来想去,打算与徐图之一同前去,也能提前应对。
“主君,妾身今日还未给婆母请安,不如与您一同前去临仙苑吧?”
徐图之还未回答,松禾开口道:“太夫人说了,今日免去夫人请安,太夫人只让主君一人前去品茶。”
楚流徽握紧拳头,脸色一变。
她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徐图之被秦淑香告知自己诓骗刘嬷嬷与他早已同房,徐图之定然会为自己辱他清白而恼怒,届时怕是要和秦淑香一起联手对付自己。
万不能让自己陷入绝境。
楚流徽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拉了拉徐图之的袖摆,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徐图之见状,对松禾说:“待我换一身常服。”
松禾颔首:“是,奴在院外等主君。”
“夫人帮我换一下吧。”
楚流徽了然于胸,连忙应道:“是。”
两人走进主屋,楚流徽先将房门关上,以防松禾瞧见什么。
至于给徐图之更衣这件事对楚流徽现在的紧急情况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结果她回头一看,却见徐图之已经自己打开衣柜拿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走到屏风后面开始换衣服。
他问:“夫人,有话要与为夫说?”
楚流意外徐图之的举动,一时没反应过来,说:“妾身想和主君道歉。”
徐图之解腰带的动作一顿,疑惑道:“为何?”
楚流徽语气低弱,故作羞恼,怯生生道:“刚才主君问妾身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妾身已向主君解释过是疹子,但今早刘嬷嬷来清风阁的时候,也看到了妾身脖子上的红疹,刘嬷嬷是个经事的人,竟直接将妾身这脖子上的红疹错认为是”
她故意欲言又止,剩下的话闭口不言,留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