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挑剑眉,目光流转间,出声调戏,“我这四舍五入,算是为你伤的,袁小姐就这么对我?”
楚介的话语刚落,她立即接下:“所以我这不是去救你了?”
为她伤,她去救。
十分合理。
房间两边各摆三张床榻,他睡在右边的最里面那张,想要过去看他,必须走房中间一条大道。
袁离手里拿着快要见底的烟,它在手指尖转了半圈后,被压灭在高大植物篮里,烟头落入一旁垃圾桶。
她两手空空走到床边,抽出铁制凳子,凳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坐下去还有咔吱咔吱的零碎声音。
“还有,你,不会死。”袁离盯着他看,眼中坚毅。
突如其来的正经,令他心跳漏了一拍,原本挂在嘴边的笑容,现在僵在嘴角,笑不出来,也放不下去。楚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睁睁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到能感知对方呼吸,甚至是肌肤。
相较于千言万语,不如动作来的直接。许多语言说不清道不明,但一次动作,足以让人回味。
鬓间碎发落在他脸颊,起初点点感觉,刺挠若隐若现,后来半边碎发相交,温热清晰真实。
楚介逐渐从迷失里找到自我,他开始变得贪婪,变得不满足于此,猎物主动送上门,怎么能让她就此逃跑。
他要她,要她全部,要她无处可逃。
他双手搭上她的后背,轻轻掠过受伤处,温热自唇瓣向下蔓延,脸颊,下巴,脖颈,最后停在,肩膀。
忽然,袁离突厥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屋顶,焦距集中,转而看到男人头顶。
蜻蜓点水,难受得很。
“楚介!”她抬手顶住他肩膀。
她越用力,他便更用力。
阻挡不了,只好任由其横冲直撞。
下一刻,楚介剥夺她说话的权利,快速攻城掠地,脑袋晕晕沉沉,她感知到男人手掌的存在,慢慢地,身下柔软被褥让他手掌代替。
算了,抵抗不过就加入,没什么大不了。
她悄然伸出手臂,同往常一般,环住他脖颈,腰侧悬空,更深入地探索。
砰——
外面传出巨响。
像是车与车碰撞发出的声音。
她刚想拍他结束,后脚便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声音。
“楚老板,我的开车技术不行,不小心撞上了你的车,如果想要赔偿,我尽数相陪。”
袁离听出声音来源,才想起来,刚刚进入屋内时,忘了放下门帘,她皱眉起身,但抵不过身上男人的力量。
“呜呜……”
她整个人再次被他拉过去,措不及防掉到纯白的被褥中,他没给袁离回答的机会。
外面说话声消失不见。
既而是开车压过石子路的声音。
不该接近他的,袁离现在后悔极了。
现在的他就像一头发疯了的猛。兽,更贴切来说,是一头初尝血。腥,控制不住自己的猛。兽。哪还有什么初次见面时的寡言少语,这分明跟流。氓无异,不,初次见面就是流。氓。
她猛地推开他,自嗓中发出不可控制的叫声。
楚介黑眸一沉,眼睛盯她双目,生怕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