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离打断他的话:“救?”“你这个才知道,是多久?”
嘉行道沉默。
“我在山沟沟里待了好些年,数不清多久,难道前辈,你也数不清多久?”
嘉行道接着沉默。
“也是,前辈年老体弱,记不清事,能理解。”她不去看他。
袁离话说尽,转身要走,身后有道声音及时喊住她,她停下脚步。
“你母亲托我照顾你。”
她笑了,“前辈,你要怎么照顾?”
“我原本想找一个靠谱的人和你成家立业,可我左找找,右找找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找谁我也不放心,索性我想到,这不是有个现成的……”
袁离打断,没空听他废话:“所以,你找了你儿子?”
明白了,兜那么大一圈她明白了。
所谓的成家立业,所谓的安稳度日。
都是想让她嫁给他儿子,嫁给一个能和她安稳度日的男人。
“前辈的照顾,我万分感谢。”她背过身,“但我以后不需要。前辈又不欠我的,我不需要你还。”
袁离走出半米地。
“你就这么爱那小子?爱到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不过!”身后的声音很大,她不仅听到了,而且还有所震惊。
“前辈错了。”她半转头,“我从来没想过,过荣华富贵的生活,我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
袁离走出隧道,光霎时间涌上。她顺着光望去,一眼便看到窗外自由飞翔的雀鸟。
天是它的家,地是它的栖息之所,真自由,她想。
走出棋室,她眼前一阵黑暗,差点没站稳,好在伸手扶住门框,短暂稳住身体。
睁开眼,环视四周。假里假气的院子,真没城市的好看,城市里,好歹是真的。
何必呢。
如果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塑料,何必种它呢,一切仅是虚伪的假象,无奈,总有人喜欢虚伪的假象,她不能阻止别人所想。
顺着连廊,她再次来到前院,走到楚介房门停下,敲门声戛然而止的一瞬间,袁离想起嘉行道同她下棋的第一句话。
会下棋的走了,我一个人,着实无聊。
家里的菜吃完了,总该去采买一些。
楚介走了,采买的地儿在哪。
她单手扶额,深呼吸调整气息,小步跑回院子,找到正在给花浇水的保姆。袁离抓住她的小臂,问其平时采买的地儿在哪。
保姆一脸茫然,哆哆嗦嗦半天才回。
袁离走出宅子,宅子前仅剩一辆车。
仰望u8。
她叹气,有心而力不足,上天都不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