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晚辈冒犯。”
余衫蹲下,眼观鼻鼻观心,双手翻飞结印。汗都下来了,镣铐纹丝不动。
胥绾春声音从头顶落下:“打不开,对么?”
余衫险些跪下,颤声道:“晚辈学艺不精……”
“非你之过。让开。”胥绾春指尖白光一闪!
铮!镣铐应声而断!
余衫:!!!
胥绾春:“捡起来,细看。”
余衫捡起来细瞧,骇然道:“形制很像,重量也不差,但不是我苍梧宫的东西!”
胥绾春迈步:“这就对了。”
余衫急追:“为何?”
胥绾春:“被掉包了。”
余衫恍然大悟:“防我苍梧宫的人找来么?”
胥绾春:“嗯。”
余衫:“可此镣只有我苍梧宫的人才打得开啊……”
胥绾春:“掉包者,正是你苍梧宫的人。”
余衫一双圆杏眼张得溜圆:“前辈是说,幕后操控阿满的,是我同门?!”
“不,不会的,我苍梧宫师门上下个个光明磊落,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胥绾春毫无做前辈的自觉,非但不安慰,甚至补刀,凉凉刺道:“那班枫呢?”
余衫都快哭出来了,脸涨得通红:“我……”
班枫久遭同门欺凌,她存在一天,就是对苍梧宫“光明磊落”四字最大的讽刺。
余衫不甘:“那阿满为何违令?”
胥绾春目视前方幽暗:“此鬼身不由己,久遭操控,早已……疯了。那人命她护谁,她便偏要害谁。”
莫知花探到的混沌,正是这扭曲的怨毒与癫狂。
余衫:“那凌密使呢?为何也被指?”
胥绾春:“因为你们公子那张嘴。”
余衫细想,猛地记起穆书愿那句:“余师兄忌生葱,凌叔叔忌带骨肉,姐姐嗜甜。”
余衫彻底懵了:“为何?!妒忌?可……可我们都是男子啊?”
胥绾春:“她可能,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夫君呀——!”
仿佛印证她的话,一声凄厉娇笑撕裂夜色!
二人赶回破屋,正见那嫁衣鬼阿满,红衣猎猎,飘在半空,衣袂一展,操纵前方一身猩红盖头嫁衣。
那嫁衣无风狂舞,如一张巨大血网,朝着穆书愿当头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