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众修士抱团疾退数丈,将胥绾春孤零零剩在大厅中央。
脊背灼痛骤起!胥绾春唇色尽褪,闷哼一声,半跪在地。
哗啦啦——!
幽幽月光下,漫天红纸无风自舞,艳如泼血。纸片沾手即粘,扔也扔不开,躲也躲不掉!
有修士大着胆子看一眼,红纸洒金,印着鸳鸯并蒂、龙凤呈祥。惊疑道:“喜、喜帖?”
“非也!”另一人骇然,“看正面!是传送符!”
穆书愿信手拈来一张,指尖拂过那诡异符文,淡声道:“确是传送符,但非寻常路数。此符,只通往一处死地,且专为……”他话音微顿。
“专为什么?”
穆书愿抬眸,目光穿透纷飞的红雨,落定在对面,疼得蜷缩的少女身上。神色平静,不辨喜怒:“专为一人设局。”
“大家不可用它!”余衫最先醒悟,厉喝一声。
众修士一愣,旋即有人醍醐灌顶,喊道:“意思是、意思是让我们贴那妖女身上!”
“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
“一刻钟不到,报应这就来了!”
“大快人心!”
众人正待一拥而上,忽见一道金光,在前路炸开!
“退回去!”余衫收掌,袖袍猎猎。
“余师兄,若不照做,遭殃的怕就是我们了!”
余衫眉峰紧锁:“我知此女可疑,也知大家怨她见死不救,但我苍梧宫,岂能乘人之危,靠迫害一个重伤凡女脱困?”
话音未落,阴风骤起,尖笑刺耳。
漫天红符,如嗅到血腥的活物,哗啦啦汇成赤色旋风,直扑中央的胥绾春!
旋风倒映在胥绾春琉璃灰的眸底。
她真不知道自己触了哪路太岁的霉头!
咬牙欲站起身,剧痛如刀,站起来不到半寸,又跌回去。
旧伤添新痛,再加上旁边一群臭道士虎视眈眈……
硬拼不得,得讨巧。
红符哗哗啦啦一拥而上,血潮一般,将胥绾春围得密不透风!如此密度,众人瞧得发愣,皆道要完。
下一瞬——
东风卷残花,红纸骤然飞散!
胥绾春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仰身倏地踅出,没人看清她的动作,只知一道褐影闪过,他们矜贵的公子,已被妖女箍在怀中!
“公子!!”
凌妄怒不可遏,聆道剑铮地出鞘,寒光逼人。
穆书愿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慌,“焚玉”剑方在手中幻出,便听嗖嗖破空声——
怀青藤好似碧色游蛇,瞬间将他执剑的臂腕牢牢缠死!
胥绾春静立其后,将藤蔓只一拉,铮!焚玉出鞘三寸,冰冷的剑锋,贴的却是自家主人侧颈!
剑刃割断穆书愿一缕细发,触及侧颈细软绒毛。众修士一片哗然。
“妖女……休伤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