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的手轻轻覆在云柔哲的小腹,那里还并未有明显隆起的迹象。
他稍稍支起侧身,薄唇从背后浅浅贴上颈窝,然后沿着肩颈线一路流连,反复温存。
无关情涩,也毫无急切,反而在极致温柔中透出丝缕暖馨。
但她仍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
云柔哲转过身来,迎接她的是带着熟悉香气的怀抱和热情而细腻的吻,小心翼翼并意犹未尽地延长着贴近的时间。
“朕一度以为柔儿厌倦朕了。”
他突然断断续续地提起前段日子的心事,双唇仍不肯离开她的面颊和耳垂。
云柔哲浅浅笑着,他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这样粘人了。
“柔儿以后若诞下了皇儿,会不会冷落朕?”
他的手臂稍稍环紧了些,另一只手臂让她枕在颈下,掌心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阿珩难道要跟孩子争不成……?”
“那柔儿觉得……朕的胜算有多大?”
一双饱含深情的桃花眼忽而凑近,与面前的这幅凤眸一同缓缓阖闭。
晨起时,君珩看着床榻内侧与他一同醒来的可人儿,贴心地掖了掖被角,让她再睡一会儿。
那抹龙袍临出门时,忽而像放不下心一般折返到床边,在她额上吻了又吻。
“柔儿,无论母后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
可惜太后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端午前夕,众妃齐聚福寿宫向太后请安。
一位容貌姣好、脂香粉艳的女子站于太后身侧,一只手被太后捏在手里,另一手中拿着蒲扇。
“寒酥是冬家的嫡女,快来见过后宫诸妃。”
那女子娇柔袅袅向前一步福身,“小女寒酥,见过诸位娘娘。”
待她抬眸时,云柔哲立刻认出那张脸仿佛时先前冬家主母入宫时带的两女之一,不知何时已被冬家抬成了嫡女。
“好漂亮的妹妹,不愧是出自太后母家~”懋美人转了转眼珠,满脸堆笑。
太后果然点头满意,和蔼道,“你们往后可要与她和睦相处。”
未待众妃卸下面上难掩的震惊,太后已转面向云柔哲,“贵妃怀着身孕料理宫事辛苦,所以哀家就自作主张把寒酥安排在储秀宫了。”
太后既用了“自作主张”这般形容,便是以退为进要让云柔哲不能再有微词。
“至于位分……不宜过高,也不能低于德妃初入宫时……就先册为盈妃罢。”
“臣女……啊不,臣妾多谢太后!”冬寒酥立即跪于太后膝前恭敬行了大礼。
在众妃错愕微妙的眼神中,云柔哲于座上不急不缓地站起,略一欠身道,“太后娘娘疼爱侄女,自是竭尽全力为寒酥姑娘的前途打算,只是先前德妃姐姐失子伤心出宫休养,皇上便与臣妾交代,不欲再召女子入宫受这深宫之苦。”
“是啊,太后娘娘,德妃离宫不出两月,若是知道家里这么快就送了自己的妹妹进宫,怕是要寒心呢。”贤妃只与云柔哲对视一眼,便立即跟着开口。
“哀家知道皇帝的心思,所以才需要贵妃替哀家劝劝皇上。女子入宫侍奉皇帝乃是全族的荣耀,若不想让深宫女子伤心,恐怕满朝文武和世家贵族就要忧心了。”
太后未见动怒,反而语气十分和缓,只是话锋之下意味深长,足见态度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