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习惯了她的成熟,想当然地认为她可以独自愈合。过分独立的性格以至于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她其实也只是个孩子。这个年纪的人该是高三进入大学的阶段,她本不用承受这么多。
就连她自己也以为自己可以消化一切。
直到童池走到她面前告诉她,难过了是可以表达痛苦。
她才恍然,原来在那煎熬的几个月里,不只是他们在等待,她自己,也在等待。
等待一个看穿她的孤独与迷茫,能伸出手,拽着她走出来的人。
童池留了下来。
他们没有去游人如织的景点,只是牵着手,漫无目的地穿梭在街巷,沿着塞纳河散步。童池不问她要去哪,因为无论在哪,他都会站在她身侧。
第二天,童池带她去了市集深处一家小小的手工糖果店。
店主是位慈祥的老太太,童池用流利的当地语言与她交谈,请教她教奇缘做店铺主营的,琉璃般透明的糖果。当地人将这类糖果称作:好运糖。
奇缘专注地熬煮糖浆,调配颜色,在一步步的工序中渐渐沉静下来。
第一颗糖做得并不成功,糖色混杂,形状也不完美。奇缘犹豫地递到童池面前,想听听他怎么说。他却只是低下头,就着她的指尖含走了那颗糖。
“很好。”他说。
他的意思是,这样也很好。
奇缘这样,就很好。
不必完美,不必坚强,尽情地敞开自己,容他走进她的世界。
他像一个高明而耐心的向导,悄然将这座城市变成一座巨大的疗愈场。在这里,奇缘不需要强撑悲伤,她可以发呆,可以沉默,因为他会接住她的所有情绪。
奇缘也开始真正注视他。
最初是竞争,后来是利用,就连答应与他交往,也不过是顺着他的逻辑,拿他当挡箭牌。这几天的接触让她真正注意到他的细节。
他们在巴黎又停了一周,临走那晚,童池站在她身边,没有看她,轻声说:“回去吧。”
少女转过头,在夜色里,轻轻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童池伸出手,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维罗德的酒店露台上,棠棠与禾志的订婚宴又一次举行,反反复复半年,也就只有维罗德拿的出时间和精力陪他们玩。
棠棠依偎在禾志身边,脸上洋溢着几乎要满溢出的幸福。
半年时间,付朝霞成功离婚并分到棠父一半财产。
陈若水也不再期待那个男人,她学了很多技能充实自己,准备在中心街区开个
,谢你们,这么重要的时刻也不想我缺席,所以我来了。”
禾志也松了口气,她一天天没回应,他们就一天天都在担心,他上前道:“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们准备的利是糖该给谁?”
这是本地的传统,派利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