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目间的深意,似割舍,似妥协。
独独不掺杂半分喜意,笑貌渐掩。
“……”
霍时锦愣怔片刻,旋即回过神。
并未出声应答,只无声抱住她,力道极重,不舍十足。
“好。”
半晌,才沙哑着嗓子道。
眉眼微垂,眸目黯淡无光。
眼尾微红,缱绻无处遁形,当即显露无疑。
“待往复宫中,又将会是一番翻天覆地,流言难尽。”
“远要比现下的历经,更为可怖、胆寒。”
“你可觉忧心,寒畏?”
“可曾有惧,畏步。”
她忽而道,眉眼微蹙,眸目晦涩。
似在问身后之人,也似在问自己。
却迟迟难得答复,无以回应。
气氛陡然沉静,只闻见显浅的水声,似海浪拍击浅滩,漱漱退离。
她未出声催促,抬眸眺望天边,水天相映,形似珍弥画卷,引得人驻足、难往。
她径自观景,神情专注,毫不受旁物干扰。
“啊落,畏了。”
“也惧了。”
“却仍未想过止步当下。”
“想过退缩。”
“甘居人后。”
“枕边之人,便是那般不值得深信。”
“纵不倚靠,也不当想着退离。”
“交心之举,不该藏有虚意,只是佯装,掩人耳目。”
“是不信旁的,亦或是不信自身。”
霍时锦未答话,只轻问,无声将人紧固。
言语间,含有试探,透着不确定。
眉目含情,笑意渐起,只一眼,便会沉溺其中,无可自拔。
“我无畏亦无惧。”
“只你疑虑太重,多了心。”
“疑心乃病,得治。”
“讳疾忌医,尤显愚昧。”
“我若当真生有异心,岂甘同你耳鬓厮磨,抵足而眠。”
“纵是远远一眼,也当退避三舍。”
“无意触及,也会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