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抻长了脖子,唾液润湿了绸带,蹙着眉强忍。
忽然却嗅到。
齿间的那根绸带,若有若无地,带着点她熟悉的气息。
在龙床上。
第163章
她心里有个石破天惊的猜测。
但那猜测太惊悚、太骇人,她简直不敢去想。
嘉庆帝仍旧好耐性地索取,低喘着,但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他今日缘何如此沉默。这么沉默,好像在故意佐证她那可怕的猜想似的。
但真是那样,就太难以置信了。
她道:“皇上,您——”
话被堵在喉咙里,她才惊觉自己叫了一声。
这时候,才明白那根咬在她齿间的绸带是何作用。
他故意磋磨她。
因为那一声“皇上”?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如果是嘉庆帝,他不必一句话不说。如果是……
如果是……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有胆子做这种事?
她即便有了猜测,仍旧不敢确定。
他要得愈发急切,床幔都悉索地轻摇起来,帘子底下缀着的金片一阵泠泠的响,她只觉脑子里满涨得厉害,整个人都受不住,几乎被撑得从中裂开。
那种感觉,酸胀而痛愉,她不知自己是难受还是享受,毛骨悚然,汗毛直立,难以保持理智。
咬着牙强忍,抻长脖颈抓紧了床褥。
一摸,凉而滑的丝绸,刺着金龙。
她几乎被那龙眼蜇得刺痛。
因为眼上缚着绸带,视觉歇闭了,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安神香的薄荷味、床幔窸窣的轻响、脚趾的痉。挛、大腿的筋的跳动、体内他的凸筋的跳动、耳边他难以自拔的低。喘,混着难言的充实感、异物感一齐席卷上她天灵盖,四肢百骸都没入蚂蚁的啮咬里。
知道或许是那个人,她控制不住地,几乎开始享受了。
可是。
刚在极乐的海啸里漂流过两个浪,天上霎时劈下一道惊雷。
假如是她弄错了,怎么办?
或许这个人就是那个疯子。
她登时从疯狂的浪里跌下来。
可是。又是可是。
他们彼此了解,几乎心有灵犀,一件东西,她拿到手,便能知道是否是他的。她会弄错吗?
身上人知道她所有的喜好。所有习惯,所有敏感之处。若无那根绸带,他要她连连哀呼,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了解她的身体,像匠人了解自己的造物。
她真的会认错吗?
但是。
但是,他怎么敢?
又一下重重地舂击。她咬着绸带,叫呼被生生捂在喉咙里,带点焦灼的嘶哑。
他仍旧一句话不说,可是她渐渐连思绪都断了。只要知道也许就是他,她就沦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