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念做最后的坚持。
“他是什么很棘手的人?值得你对我说这样重的话。我有办法。”他低头在林念耳边说。
“不是嘛……”林念听到他说完,顿了顿:“什么办法?”
“先告诉我。累不累?”陈斯年认真又怜惜的问。
果然,陈斯年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林念鼻子一酸:“有点。”
陈斯年就吻上她的额头:“一个人坚持这么久,辛苦了。”
这次我们一起。
“你是说,把于骁的行踪透露给追债的人?让他们处理?”
林念摸着大侠的头,虽然现在的情况危急,她却感到踏实。
“他这么年轻,有大用处。”陈斯年眸色深暗,透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
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林念总会难免想到常乐,被发现行踪前还和她是朋友的常乐。
于心不忍嘛?和他之后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这种情绪早就不存在。
“那常乐呢?他杀了常乐。”明明自顾不暇,林念还是想到另一个无辜的人,但逝者已逝,这个方法是保全还活着的人的最优解。
只有死亡能免去他报复的可能,林念不应该一次次的感受失去爱人的痛苦,陈斯年也不应该被杀。
但为什么几年后他就出狱了?难道?
“常乐不是他杀的,他是自杀。”
仓库依然有股刺鼻的味道,于骁手放鼻前扇了扇风,嫌恶的打开面前的冰柜,在尸体血管里灌注福尔马林。
一切处理完,他重新回到小画摊,和对他的画作不满意的游客讨价还价。
客人走了,凌晨的街道慢慢冷清,让人难免想到一些往事。
说起来,常乐还是他的恩人。
刚逃到江榆的时候,他身上带伤,订不起酒店找不到工作,睡在街上被人赶,只有常乐没有。
在他的店面前睡到第三晚的时候,常乐照常施舍给他块面包:“你是不是找不到工作?”
于骁吃的狼吞虎咽:“我手指……有残疾,都不要我。”
常乐看了一眼:“就没了两根啊,不应该不要你。”
于骁点着头附和,普通话也讲不利索:“身……身上有血。”
常乐:“嘶——”了声,看他这么可怜决定了:“正好,我缺个助理,你干不干?”
于骁狂点头:“干!我干!”激动的面包都掉了半片。
常乐已经开始了老板架子,看他态度这么积极,马上下发任务:“当我的助理可不容易,要打扫店里卫生,给我整理画具,对了。”
他想到什么烦躁的皱了皱眉:“还要帮我和难缠的客人沟通。”也许觉得自己要求太多太过分,他又说:“不过储物间有个冰柜,里面有我买的冰饮和水果,你随便吃。“
于骁马上答:“好的好的。”又说一句:“不用了。”
“吃吧,没事儿。”常乐转身走了,于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
目的达到了,与其在别的地方被别人呼来喝去,不如在这个单纯学生这讨个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