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早已回不去了。
擦完头发后,司徒青便去洗漱,回来后,他径直躺在了司徒书身旁。
若非暗桩余下空房间放置了……而司徒书又没有自己的睡处,否则他们兄弟二人,也不会同塌而眠。
对于此刻的平静祥和,司徒青很满意。
皇宫的除夕夜亦热闹非凡。
皇后抱着小皇子坐在皇帝身边,一家三口,也算其乐融融。她下方坐着齐贵妃还有容妃,穿着打扮个个不俗。
云诘与云琼对面而席,只因前面坐了符年与江淹。二人虽为皇子,但不如符年辈分大,而丞相更不用多言,得皇上器重,被安排在首席,亦带有皇上暗中敲打之意。
宫宴奏乐良久,皇上开口:
“家国一体,即是家宴亦是国宴,朕喜得爱子,理因普天同庆。今日,朕要宣布两件喜事,一事关诸君人选,二则牵扯国之疆土。”
皇上说完后,挥了挥手,正在大殿中央起舞的舞女,骤然停下舞步,声乐也未继续奏弹下去。
徐公公挥挥手,那些舞女便皆俯身行礼退下。
大殿内众官员安静下来,就连一些醉酒的人,醉态都清醒了几分,每个人都很紧张。
但最紧张,应是三位皇子。
皇上继续道:“大皇子赈灾有功,封蜀、汉两地,另划江南属地,赐封号荥。”
既已被封王,便不会是太子。
话音刚落,云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早已猜到,自己不会是太子,但好在蜀、汉二地一贫一富,还划了最富庶的江南一半属地给他,相当于将四分之一个国库交到了他手里。
思及此,他暗了暗眼眸,都做到了这个份上,想来还是不够的。就算这次赈灾的人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
虽然失落,但他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云琼松了口气,眼下储君人选云诘已然出局,但他神情依旧紧绷,因为他瞧见了皇后看向他时的表情,充满挑衅还有得意。
云琼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襁褓中的皇子,如何与他相争?
对于云诘被封荥王,站队他的官员虽然遗憾还有不服,但云诘都还未开口,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良久,云诘都没有反应,皇上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他以为云诘不满他的安排,正准备开口敲打,却见云诘突然起身,然后离席,缓步走到殿中央,双腿直直跪下,谢恩:
“儿臣,多谢父皇。”
自己儿子是长子,又深得民心,此次还解决了扬州灾情,他本应是太子的!
齐贵妃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内心异常气愤,但她能走到今日,靠得绝不是这幅皮囊。
只见云诘那边刚谢完恩,这边她也离席两步,然后单膝跪地行妃礼,绣帕被她甩到脑侧,脸上笑意盈盈:
“臣妾谢皇上隆恩,往后太子登基,臣妾也能放心跟着荥王去封地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