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诘没有回答,二人间彼此博弈,对话皆是脸贴着脸说的,旁人听不到,姿势也极致暧昧。
突然,司徒馥拉开与云诘的距离,仓皇间,云诘回过神来竟然忘记了腿疼,逃也似的离开了牢房。
元烨还穿着早上的官服,独自一人躲在暗处,那双望向云诘的眼睛,藏有极大不甘。
突然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从后面伸了出来,在离元烨肩膀还有一指距离时,被其反手制止住。
听着身下人传来熟悉的闷哼声,元烨忙收了手,有些生气的扶起他。
江诸疼得嘴巴都快变形了,没好气道:“你要谋杀啊?”
元烨看清了江诸的脸,思绪更乱了:“你来干什么?”
“元少卿说这话,下官就不开心了。”江诸自称下官时,语气有些别扭。短短数月不到,元烨就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皇帝是将以往扣住他的奖赏,一股脑全赏了,即便不习惯,江诸依旧耐着性子问:“现在有事没?可否陪下官见个人?”
元烨眼神瞬间清明:“见谁?”
江诸揉了揉自己泛痛的胳膊,然后在前面带路:“下官不会害你,元大人尽管跟着便是。”
元烨不疑有他,回头望了一眼尽头,那里早已没有了云诘的身影,看江诸那样子,想来当是不知。
他跟着江诸,最后进了丞相府。
江诸突然回头,深深看了元烨一眼:“元大人如此聪明,应该猜到了等会要见谁。”
元烨不是初出茅庐的七品小官,他现在可以独当一面。
江诸正准备敲开江淹的房门,谁知里面突然传来女子啜泣的声音。
“父亲,女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还请父亲替女儿做主!”
江诸闻言,顿了顿,随即便用力敲响了房门。过了许久才传来江淹的声音:“进来。”
二人进去,却见江意蓼脸上早已经擦干了眼泪,一双眼红着,头低垂,这边他们刚进去,那边她便俯身行礼,一句话都未说,又啜泣着跑走了。
江诸不放心,连忙对江淹和元烨道:“元大人……”
江淹挥了挥手,江诸便急忙跑出去追江意蓼,出去时竟还不忘关好门。
书房里,现在只剩下江淹与元烨二人。
元烨转身朝江淹一拜:“江丞相。”
江淹笑回:“元少卿,不用客气。”
“不知江丞相找下官是为何?”
“元少卿,本相只问一句,可否为本相所用?日后高官厚禄,加官进爵,定少不了元少卿的好处。”
江淹一双如鹰般的眼睛,定定盯着元烨。
略微思索,元烨皱眉不解:“江丞相乃百官之首,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恐难堪此大任,况且,苏大人现在还在告假,下官若是转头入了他人阵营,岂非忘恩负义之人,如此,江丞相可还敢重用下官?”
元烨话音刚落,书房内的气息骤降至冰点,手心不断有细汗冒出,他在赌。
突然,就在元烨以为自己可能会被江淹赶出去时,却闻其狂笑。
元烨不解:“江丞相,此举何意?”
“好好好,如此公私分明之人,将来才堪当重任。苏尚那人,依本相看,元少卿倒有几分他的风范。将来他告老还乡,也可以放心将大理寺交至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