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让孩子他爹代劳了。
周毅一听这话就知道雷栗又打趣他这事,脸热耳臊了,抿着唇看他一眼,把擦了的手帕三两下叠起来揣回兜里。
“我们快走吧,不知道那些梅鹿会不会追过来。”
梅花鹿生性胆小而温顺谨慎,轻易不会主动攻击人,更别说追杀人去有人的村庄了,所以趁早溜回村子里,人多势众,就是有雄鹿也不必怕了。
“好。”
雷栗点点头。
他们的背篓里除了在河边摸鱼时顺手采的一把野菜,什么也没有。
这种背篓是自家编的,结实又大,能放一头两百斤的成猪,这头小梅鹿只有八十公斤左右,刚好能放进背篓里背。
周毅把野菜倒进雷栗的背篓,自己背那头梅花鹿,腰上的鱼篓刚刚追小梅鹿时撒了不少水,但回村也用不了多久,鱼虾就是死了下锅时也新鲜着呢。
两人快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那群梅花鹿没有得到幼鹿的回应,又哀哀切切叫了很久,叫声由远及近,好半晌,山里没有呦呦的声响了。
雷栗真觉得周毅是自己的幸运星。
他以前进山那么多回,都没有撞见梅鹿,也不知道那呦呦的叫声就是鹿,隔了两年突然心血来潮进山一趟,就碰见了梅鹿,还是落单的幼鹿。
周毅也觉得雷栗是真幸运。
他知道梅花鹿胆小,容易受到惊吓,但吓死真是小概率事件。
他在现代那么久也就听说过几起梅花鹿惊吓而死的事,原理他也听说过,惊吓瞬间导致肌肉受到过度的压迫,肌肉细胞破裂,发生紧迫性横纹肌溶解,严重时梅花鹿当场死亡。
但最惊喜羡慕的还是村里人。
听说雷栗和周毅抓到了一头梅鹿,不管是地里干活的厂里做辣椒的,还是家里带孩子的,都稀罕地跑来看。
“梅鹿真有梅花啊!”
“哟乖乖,长得还可漂亮呢!”
“这么大只得值不少钱吧?听说县城里有人卖野羊,在伏羊节卖的,才卖了五两银子,这鹿可比羊稀罕得多。”
“那得多少啊?”
“十两?十五两?”
“哪儿!五十两都卖得!要是活鹿卖到府城里去,便是一百两都有人要哩!我在县里港口做活时听人讲的,府城的人有钱!”
村人都是都是一阵惊叹艳羡。
不过现下村里人日子都好了,一头鹿虽然贵价是贵,村人舍不得花这个钱去买,可也不眼红碎嘴子。
再说了,这也眼红不过来啊,雷家都能在县城里开大酒楼住大宅子了,还在村里办了村学,要是誰敢眼红说一句不好的,得被村人戳脊梁骨骂死。
是以雷栗和周毅背着梅鹿回家,都没人敢像当年打野猪一样,说一句割了肉分分,连桂夫郎也只是笑着称厉害。
这两年桂夫郎对雷家的态度是越来越好了,之前雷家人不在,只留一个雷惊笙并两只狗子,他还时不时去帮衬雷惊笙,有什么笋子芋头的也给送去。
村人的婶子阿叔乐衷于给雷惊笙介绍人家相亲,桂夫郎也不掺和,还给雷惊笙挡着。
“人小姑娘有主意着呢,你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那些个歪瓜裂枣的,配我娘家的哥儿得,配阿笙姑娘也好意思说,再说人姑娘自己就顶个门户了,嫁了整日给男人洗衣裳做饭,不耽误人姑娘了?”
雷栗当时听雷惊笙说还有点惊奇,那些年他和桂夫郎一个不尊老一个不爱小,爱恨情仇都能写一本书了,没成想桂夫郎还改过自新了。
也不叫改过自新,桂夫郎只是对雷家态度好了,对别人家还是泼辣不饶人的。
背着梅鹿回了家。
雷大山在地里干活唠嗑没回来,柳叶回来了在灶房做饭。
乍一听见自家门外吵吵嚷嚷的,她还奇怪,擦了手出门一看,栗哥儿和哥婿回来了,还带了一头梅花鹿。
“哟,这哪来的梅鹿?栗哥儿你跟周毅在山里打的?”
“不算打的。”
雷栗笑嘻嘻地去贴阿娘,神气又故作谦虚,“这鹿眼睛不好,瞧不太清楚东西,被我一吓,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