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切里昂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厉色,如同一柄匕首,瞬间刺穿空气中的犹豫。
知道自己触碰到了敏感话题的加里安讪讪地笑了笑,耸了耸肩,像一只做错事的猫一样缩了缩脖子,收回了目光,专注地继续赶着货车。
然而,切里昂并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打算。他的目光落在加里安脸上,用一种古怪而审视的眼神注视着对方,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挣扎,又似乎想要说出什么早已压在心中的话。
他内心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是前天刚刚返回洛瑟恩的,获得了一次短暂的轮机会。在离开?湖西岸之前,他曾去过金狮酒吧一趟,他在那里得知加里安因为酒吧被接管,需要一个暂时落脚和转运的地方,于是他答应了下来,算是顺水人情,也算是
兄弟之间的一点义气。
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与独自一人的加里安不同,他是有家人的,而且不仅是父母、妻儿,而是一大家子人。
虽然他没有在通行证明上留下手印,但如果一旦出了事,他和他的家人也逃不掉。
“我只是好奇。。。。。。抱歉……………”感受到切里昂目光中压抑的怒意后,加里安迅速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迟疑和歉意,声音比往日更低,也更软。
“如果你现在将武器拿出来,你会死,我会死,我的家人会死,那些按下手印的黑骑士和海卫。。。。。。也会受到牵连。”切里昂压低声音,他的语调冷静到可怕,仿佛在陈述某个既定的自然法则。
也就是精灵不玩火药,艾尔萨林语中没有『导火索』这个词,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只是好奇,抱歉,抱歉。我没有想做什么的打算,现在的一切都很好,不是吗?”加里安连声解释,语速加快,唯恐切里昂误会了他的本意。
“是的,现在的一切都很好,所以!你知道的!”切里昂眼神一凝,语气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
“在船上时,他们谈论的。。。。。。”加里安试着转移话题,他试探着问道,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风听见。
“是真的。”切里昂眼中浮现出回忆的光芒,“那天下午的宴会上,我亲眼看见了从圣火中走出的马雷基斯,我看见围在他身边的贵族们,他们的表情不是演出来的,我能感受到那些显贵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阿苏焉的火,真的不敢置信。。。。。。”加里安喃喃着,眼神有些发飘,“我们之前。。。。。。”说到最后,他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随后,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
只有马车的车轮与石板路接触时发出的“咔哒、咔哒”声在空中回响,单调却又稳定,直到马车再次被拦下,接受了例行的检查,开具了新的通行证明。
然而,这一次,他们没有马上离开。
因为这里,和之前码头区与居住区的宽阔、通畅不同,眼前的道路异常拥堵。
道路中央,一名黑骑士正站在十字路口,稳如磐石。他时而举起左手,亮出绿色的指示牌,示意车辆通行;时而转身,举起右手的红色指示牌,让另一方停止。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毫无迟疑,一如军令。
不仅是马车,还有大量阿苏尔行人穿梭其中。
这些秩序井然,沉默不语,
惯了这种
所有人都
令,或前进,或驻
人抱怨或违抗。
一眼望去,从三个方向而来的阿苏尔正按照既定的节奏往另一个方向移动,而从那个方向返回的人,则几乎都肩扛物资,或手提沉甸甸的袋子与罐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就像杜鲁奇从未出现在过洛瑟恩一样。
坐在车上的加里安望着这一切,他知道,那些被扛着的袋子是帆布袋,里面装着的是面粉;而玲在手中的,要么是封装好的罐头,要么是炭火或其它生活用品。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也领取过那样的物资,只不过他不用排
队,杜鲁奇会送上门。
但很快,他就察觉出了某种异样。
“男性呢?”他下意识地问道,眼神在队伍中四下搜寻。
“杜鲁奇在扩建北码头,他们被征调过去了。”切里昂回答时语气平静,但眼底却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有工钱,日结。还有一部分女性被安排去售卖物资,也有工钱,同样是日结。”说到最后,他朝那几名扛着面粉袋的女性
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