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迷蒙地睁开眼睛,疑惑地将手放在透明的墙壁上,“苏?”“你醒啦!”苏隔着透明墙和芙宁娜击了个掌,“快开门!然后和我们出去。”“出去?我们要去哪儿……”芙宁娜疑惑地环顾四周,“还有,这里是哪里?”这里很像欧庇克莱歌剧院,但又和她印象中的歌剧院有所不同。耳边忽然传来了人群惊恐的尖叫和水流奔涌的声音,芙宁娜的表情痛苦地扭曲了一瞬,又迅速变回了带着迷蒙感的微笑。芙宁娜:“啊……我明白了,这里是“人生大剧院”。”苏疑惑,“………………哈?”看出少女的疑惑,芙宁娜认真科普道:“就是人类濒死时会去的地方。大家会在这里重温人生中重要时刻的记忆。”苏悟了,“枫丹走马灯啊?!”苏无语又着急,扭头求助小伙伴。空的视线从舞台一角的落地镜那里收回来。空仔细观察了一下芙宁娜似梦似醒的状态,在痛苦和舒展中转换的表情,确定了她的情况。“芙宁娜她……大概是认为事态彻底无可挽回,于是在极度的痛苦中自我解离,想以此忘却现实、缓解痛苦。”“不行!芙宁娜你醒醒啊!”意识到情况愈发危急的苏用力捶墙,“没事的!来得及的!你快醒来,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钥匙呢?铃铛呢?加把劲啊!”但似乎是感受到意识空间主人的抗拒,又或者是钥匙不愿展示粗暴手段,它只是静静地悬在半空中。红丝绒的幕布后传来维奥尔琴悠扬悲伤的乐声。“来不及了,”眼泪从芙宁娜异色的双眸中不断溢出,她呜咽着问苏,“大家……都死了……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这种悲惨的结局呢?”苏还来不及回答,芙宁娜的表情重新变得平静,或者说,是彻底坠落后的死寂。“对了,我也死了。这座“剧场”的灯光,马上就要熄灭了吧。”“和大家一起没有痛苦地离开,也算是个……美好的结局吧?”“就算你是假的,我也算是在苏的见证下……迎来了终幕吧?”芙宁娜退回到舞台中央,牵起裙角露出一个微笑,“偷偷告诉你,我啊,其实为“盛大的落幕”排练过很多很多次哦。”“这支独舞,邀你共赏。”——————透过芙卡洛斯身旁的镜子,那维莱特看见了芙宁娜长久以来的挣扎和早已抵达极限的痛苦。芙卡洛斯避开那维莱特锋利的视线,三秒后又无奈地移了回来。“不要用这种看坏蛋的眼神看我嘛,我都已经被苏骂过混蛋了哦?”那维莱特:“除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芙宁娜一直被蒙在鼓里。”芙卡洛斯点点头,“嗯,毕竟要骗过天理,首先就要“骗过自己”啊。”“她真的很了不起,这五百年来,但凡她的意志有任何松懈,枫丹都只会剩下最糟糕的结局。”“即使面对一直渴求的诱惑,她依然成功坚持到了现在。”“相信人类,相信芙宁娜,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感知到大洪水彻底袭击了整个枫丹,除了零星仍在挣扎的存在,枫丹人可以看做事实灭绝。“时间马上要到了啊。”芙卡洛斯看向高处,讲出了她打破预言的方法。“谕示机并非是用来执行正义的机器。真相是,谕示机是用来杀死正义之神的机器。确切来说,是会连同正义之神的神座……一同摧毁的机器。”那维莱特怔愣,“……什么?”他不能理解的不是谕示机的真正用处,而是身为水神的芙卡洛斯为什么要这么做。扳回一城的芙卡洛斯轻笑,“呵呵,我可不是那种看着芙宁娜受苦,自己却心安理得地享乐的家伙呀。”要从天理定下的预言中拯救枫丹人,单凭水神的力量是绝无可能做到的。因为水神的权能,是用神之心牵引封存在神座中水龙王的权柄来实现的。被僭主敕封的七神,并不能完全、彻底地掌控和发挥其中所蕴藏的力量。唯有将那份力量还给它真正的主人,才有可能摇撼天理所编织的命运网。芙卡洛斯露出轻松的笑意,仿佛做出那个重大决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厄歌莉娅窃取的是原始胎海的力量,而天理则是窃取了你们古龙的力量。”“既然我作为正义之神,那么将原本属于你的力量归还于你,才是贯彻正义的做法,无愧于正义之名嘛。”她做了该做的、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是等待那维莱特的判决了。那维莱特彻底明白了芙卡洛斯的计谋。为了打破天理定下的预言,将枫丹人从死亡的命运中拯救出来。芙卡洛斯选择了欺骗天理,编织一场“一切如期发生”的戏剧。在神明的视线死角之外,芙卡洛斯做出了许多小动作。一是将自己分割。让人格的芙宁娜扮演着水神,维持着枫丹正常运转。神格的自己则在谕示机中,不断的积聚着信仰和能量。二则是邀请了他。让他成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用五百年的时光和相处,让原本对人类并不感兴趣的他和这个种族相互理解。“真是狡猾啊,芙卡洛斯。”那维莱特艰涩道:“事到如今……你是知道我不可能再做出有罪判决的吧?”和芙卡洛斯真正的见面,却是被邀请见证她的死刑。而身为水龙王和枫丹最高审判官的他,根本没有阻止她的立场。悬空的能量大剑散发强烈的光芒,转动也更加快速。芙卡洛斯露出微笑,“我也曾悄悄观摩过芙宁娜的舞蹈,这场不为她知的“共舞”,就拜托那维莱特你来见证啦。”“再见,那维莱特。希望你:()原神大舞台,够胆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