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丫鬟连忙上前安抚道:“夫人,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胎儿不稳,可不能因小失大。”
“再说夫人,那崔娘子猜得那么准,会不会有所端倪?”
郡主看向她,哼笑道:“你的意思是那崔娘子在背后害我不成?她何来那么大的胆子,又何须冒那么大的风险害我?明知道提醒我会招来怀疑,若真干了此事,也不会用此等愚蠢计谋!”
“我看,比她更有胆子,更有害人动机的大有人在!府里那舞女还不够对我有怨恨吗?此前被我撵出去的那些女眷,谁不想害我?”
经她这么一说,丫鬟马上点头:“夫人说的是,不如现在就去审问审问伙夫,这些日子夫人的饮水伙食,都是经由他们之手。”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那两个伙夫的嘴巴严实得很。
无论嘉诚郡主用什么招数,对方都不开口,只一个劲地跪地求饶,哪怕用上了刑具,被折磨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口口声声是喊冤。
“夫人饶命啊,小的们真是不知道此时的来龙去脉,小的只是寻常挑水烧水,平时灶前也不离人!水都是打临汾江里亲力亲为挑的!”
“既是你们亲手挑,又日夜坚守在灶边,水里被下毒你们却不知,这说得通吗?!”
“还不快快交代!”
丫鬟狠狠怒斥,可那两人依旧匍匐在地,发着抖说不知。
郡主见状,不由得又想起了崔之玉。
既然她有那未卜先知的看相之能,不去请她过来好好说道一番,兴许她有什么法子呢?
亦或者……自己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思及此,她便派人连夜前往屋舍,将崔之玉请回了总督府。
刚好这几日陈伯宗去了修缮国墙的地方办理大事,并未回府。
崔之玉早就料到她要来找自己似的,在屋舍并未入睡,而是等着人马到村里,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总督府。
后半夜整座汀州城都是一片漆黑寂静,没谁知道府内来了人。
只有郡主屋内燃着烛火,将水中被下毒一事告知了崔之玉。
“崔娘子,如今那伙夫死都不肯招来,我又派人清查下去,毫无结果,所以特想问问崔娘子,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为我揪出那背后的下毒之人?”
“若能找出真凶,帮我这一把,你定能肯定你的本事,到时招你做我幕僚,我保证让你吃不了亏!”
“你不是想经商吗?如今总督欲把所有的对外关口重新修缮驻守,如此一来,也挡住了你的生意门道。但你若是我的人,这点做生意的关口,我能令你畅通无阻,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崔之玉等的就是这句话。
当即微微一笑,躬身道:“夫人客气了,夫人能不计前嫌的信我,招我过来,民妇已是感激。为夫人排忧解难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夫人可否能让我看看那被下了毒药的水?”
话音刚落,郡主就已经为她安排上了。
将那杯带毒的水放到崔之玉面前,只见她往前闻了闻,端详了半晌后说道。
“此毒有异香,这香气清淡却能持久不散,若下毒之人在这府中,身上必然会携带此味。只不过寻常人难以闻见。”
郡主一皱眉:“那谁能闻见?”
只见崔之玉带着郡主来到前院,黑暗中,缓缓蹦跶出一只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