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没想到,向来镇定自若的娘子会忽然生气。
一时间他还没反应过来。
然而崔之玉已经主动上手,直接扒下了他的外衣。
宋恒一慌:“夫人,夫人!此番未免过于亲密,还有人在外头呢,你……”
“宋大人,你我成亲不过半载,你这就要与我心生嫌隙了?”
闻言,宋恒马上乖乖就范,摇头直言:“怎会?只是不想让夫人担心罢了。”
“你是我夫君,我若不担心你,谁来担心你?你若真不想我担心,受伤了就该及时和我说,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医者。”
这声夫君,倒是让宋恒心里生出一片温暖来。
他唇角微微扬起,十分满足地看着崔之玉帮他脱下一半的衣裳。
崔之玉看到那醒目的刀伤,泛起一丝心疼。
却不知宋恒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也不在乎如今疼不疼,满眼都是崔之玉柔和又担忧的眼神。
她在这厢疑惑难过,他却在那心猿意马。
崔之玉张了张口,欲询问之际,宋恒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一如蜻蜓点水,迅速放开。
目光对视之际,他又垂头而下,稍稍加重了这个吻。
松开之后,意犹未尽地勾起笑容道:“玉儿,我很开心,还想再听你叫几声夫君。”
崔之玉本是担忧的心,顿时被他整笑了。
也不知道堂堂宋大人哪来的恶趣味,偏偏喜欢听自己叫他夫君。
不过这点小心愿,也不是不能满足他。
于是崔之玉连续唤了他几声夫君,这几声下来,宋恒那是眉眼带笑,欣喜不止。
就连说起伤口的来历,也是以轻快之言告知。
“我把韩陵逮着了,关押在驿站地下的水牢里。本想拷问出他是受谁指使多次刺探我的行踪,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甚至还想以龙昌山宝库的秘密作为交换,让我放他走。”
“龙昌山宝库?”
崔之玉不由地想起此前他在一处宝库,的确看到韩陵与那兰羌的一名年轻少将勾结。
只不过那少将早被自己在巴尔军营了结。
宋恒继续说。
“龙昌山之大,有几处宝库都没什么大惊小怪,更大的金矿我都见过,区区一个宝库能抵什么用。”
“我只好奇,他为何宁死也不肯交代上头。到底怀王拿捏了他什么把柄。”
事到如今,他已经查出了不少人,但他们那些贪婪欺压等种种罪行,都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怀王谋反一事。
即便朝堂风雨巨变,落马的,上任的,新官旧官一批接着一批,可没有一个能直接证明怀王存有谋反之心。
光是猜测之想,天子何以治罪?
崔之玉知道怀王一党还在布局中,未真正拿起刀枪直捣京都篡位,那证据岂是说找就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