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崔南春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去便像个悍妇一般,狠狠甩了黄茂一巴掌。
把黄茂鼻子都要打歪了。
“此等小人妄图陷害我!母亲,父亲!他根本就是……”
“说!真郡主在哪?”
不等崔南春说完,胡烈将军上前一步,那逼人的压迫感顿时挡住崔南春的路。
黄茂见状,环顾四周,忽然指向了刚从厢房走出来的西扎。
“是她,就是她!当初她是那些认亲女子当中的一员,也只有她,身上有将军所言的印记,于是……于是我在假郡主的要挟下将印记一事告诉了她。”
“是这个毒妇!”黄茂陡然指着崔南春怒喊道。
“这毒妇就用迷药迷晕了真郡主,对着她身上的印记让小的照着炮烙,她当时还说,若有不一样的地方,就要小的和她一起陪葬!”
“小的这才被迫帮她,这个毒妇用完了真郡主后,便将其面容尽毁,让其横死在那一堆的尸首中。而今,而今小的也不知道真郡主为何会在府里,也不知道她脸上的伤会好……”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黄茂一个劲地磕头,身边的军师也是紧绷着一张脸为其求情。
而此刻的崔南春,怎么都没想到,黄茂这小人这么快就报复自己,反水他人!
她不知道黄茂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不然就凭他那性子,何故至此?
可此时她也平静不了,声嘶力竭地放低姿态要去恳求将军夫妇。
然而此刻的冷氏却看向了已经呆愣的西扎。
她那与胡烈将军如出一辙的眉眼,还有她那温柔的性子,以及那莫名的熟悉感……
冷氏赶紧叫人带她回屋,亲自看了她身后那伤疤一眼。
反复确认之后,西扎跪下来,泪眼婆娑地说起了自己脑海中仅有的那点记忆。
“夫人,小女走丢时年纪尚幼,只依稀记得一棵玉兰树,无叶无芽,母亲还曾用布衫制作玉兰,似是要送给小女的第一支头钗……”
听闻这话,冷氏忽然痛哭起来,当即便确认了,这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那株玉兰是她与夫君诞下女儿的同年,从老家移植过来的。
夫君念她思家,遂叫人百里远途,将它带回种下。
此事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怎可知?更何况她身上的印记,陈年旧疤,更为真实。
即便没有这些,光她那张与胡烈将军相似的脸,又如何作假?
这些加在一起,冷氏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刀割,阵阵疼痛。
崔南春见她一口一个女儿,还有胡烈将军红着的眼睛,只觉得那瞬间天都要塌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知道此时怕是已经无路可走,转身就打算不顾一切地逃离!
然而那可恶的黄茂却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喊起来:“将军,这毒妇要跑!”
胡烈将军一看,怒意冲顶,顿时叫属下将其控制。
将她和黄茂一同关押!
此刻对他更重要的,还是女儿。
冷氏颤抖着身子,将西扎紧紧拥入怀中,夫妇俩久久无法平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