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斯特利防止他呼救后,我和萨博趁着夜色逃出了奥特卢克宅邸。
逃跑路上我们还撞见了两个白天时候负责押送我们的士兵,听见他们的聊天内容里有“垃圾山”、“清理计划”等等词汇,我们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尾随他们溜进了一处秘密据点,在那里偷听到了更多的情报。
原来斯特利没有说谎,他们确实部署了焚烧不确定物终点站的计划。布鲁杰姆也牵涉其中,他和他的海贼船员们负责在不确定物终点站放置炸药和燃油。
我们心急如焚地想要通知艾斯、路飞还有其他住在不确定物终点站的拾荒者,但是通往外界的大门守卫森严,士兵们三人一组,日夜不休地来回巡逻。我们非但没有找到机会逃出去,反而惊动了守卫大门的士兵。
刺眼的探灯照出了我们藏在黑暗中的身体,士兵们拉动枪栓,举枪瞄准我们。
风中传来士兵疑惑的声音:“小孩子?——喂,你们躲在那里干什么!”
“可恶,被发现了!”萨博紧紧拉着我的手,带我往反方向逃离。
“站住!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有六个士兵追了上来,想要抓住我们。
我们跑得飞快,凭借多年被治安官追捕的丰富经验左弯右拐,利用各种建筑物作掩护,将他们甩到身后很远的距离。
我不清楚是能力使用过度还是失血过多的关系,我的脑袋一直很痛,身上一阵阵发冷。跑着跑着,萨博的背影变成了两个,四周的一切都扭曲成奇怪的线条。我踉跄了一下,没来得及站稳,手臂又被萨博拽着继续往前,彻底失去了重心。
萨博察觉到不对,诧异地回头,及时接住了摔倒的我。
“莉莉?”萨博扶着我站稳,眼中的担忧浓到几乎快要变成惊慌。
我闭上眼睛小弧度地晃了晃脑袋,再睁眼时,视野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对上萨博的视线,我打起精神对他笑了一下,解释说:“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踩到了小石子。”
“没有不舒服吧?”萨博一边问,一边把手伸向我的额头。
我拍开他的手不让他摸,鼓起脸装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没有,人家哪有这么脆弱。”
被我拍开的手僵硬地定格在空中,萨博表情怔忪。过了两三秒他才反应过来,重新调整好表情,无奈地叮嘱我:“不要逞强,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哥哥说,明白吗?”
“明白——”我刚才明明没有用力,为什么他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身后传来了呼呵声和脚步声。他们还真是穷追不舍!
萨博回头看了一眼,紧皱着眉头抄起我抱在怀里,拔腿就跑。
慌不择路之下,我们误入了高镇的湖畔公园。我们爬上人造湖泊岸边的大树,屏着呼吸藏在茂盛的枝叶间。士兵们打着手电筒在附近转了好几圈,没有找到我们的踪迹,终于离开了这里。
不声不响地继续藏了十多分钟,确定士兵们不会再回来后,我们长长呼出一口气,筋疲力竭地靠坐到树干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茫然地仰望着夜空中那轮弯弯的月亮。
萨博也和我一起茫然地望向月亮:“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一片绿色的树叶落入平静如镜的湖面,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扩散的涟漪让水中月亮的倒影轻轻摇晃。
我喉头滚动,吞咽了一下口水:“萨博,你觉不觉得今天的月亮看起来好像……”
“饺子。”
萨博说完这个词,我们俩的肚子都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今天我们只吃了早饭,中午忙着打架,晚上忙着逃跑,一直没有吃过东西。
“公园里应该有贩卖零食的摊位。”萨博握拳抵住唇,眼神放空,做出回忆的样子。几秒后,他眼睛一亮,笑着对我说:“莉莉,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搞点食物回来。”
我连忙直起身体:“我也要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