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清晏现在受了伤,胡秀儿不敢激怒他,让他再发疯,只能耐着性子同他解释,
“我也是在出发当天,才知道宋瑜也被派来押运粮草。
我负责的是巡察监督,他负责的是统计核算,我俩公务上也没有什么交集,一路上自然也没什么来往。
后来粮仓拖着不给粮食,我心里急,就找吴亮借了人直接去抢粮。
宋瑜跟着过来帮忙,他有朝廷历年粮仓上报的存粮账目,能帮我从粮仓管事那儿逼出更多的粮食。
我总不能因为以前那点私怨,就不顾全大局,就非得把他撵走吧?”
顾清晏却不吃胡秀儿这套,直接揪出重点,
“这个跟你不告诉我你跟宋瑜在一起没关系,况且,就算你以前不说情有可原,那回来这一路上呢,你也不说,还一直躲着我是怎么个意思?
怕我知道你跟宋瑜又同甘共苦,旧情复燃了?”
胡秀儿无语至极,很想拿个铜镜来给顾清晏照照他现在的样子,这挑眉不满的表情,这尖酸刻薄的语气,哪儿还像个勇冠三军的大将军?
简直跟她老家清河村里,逮着自家男人给寡妇挑水的小媳妇一样,就差叉着腰跳脚指着她鼻子尖骂她不守妇道了!
胡秀儿被自己这个诡异的对比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深吸了口气,继续耐心解释道:
“我回来这一路,脑子乱的跟浆糊一样,根本就没想起来什么宋瑜不宋瑜的。”
顾清晏眉头一皱就要开口,胡秀儿急忙抢着道:
“而且,我觉得真的没有必要专门说这件事,这件事重要吗?
跟怎么把粮草顺利送到并州府比,跟怎么把蛮夷彻底赶出大夏比,跟天下安稳百姓安居乐业比,我觉得一点都不重要。
我跟宋瑜现在只是同僚,这趟差事办完,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在意,更没必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顾清晏听胡秀儿这么一说,心里舒服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哼了声,
“说的我跟多小心眼似的,你要是事事对我坦诚,我也不会生出这种误会。”
胡秀儿咬了咬后槽牙,忍不住想怼回去:
谁让你误会的?你凭啥误会?我跟宋瑜就算真怎么着了,你管得着吗?
你是我的谁啊?
就因为你说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我就得事事都得听你的,还得跟你提前禀报?
想得美!
可病人为大,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他生气,把他气出个好歹,她可赔不起。
胡秀儿只得不理会,起身谎称去派人看看大夫请来了没。
顾清晏见胡秀儿要走,忙拉着她的手道:
“我没事了,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不用请大夫看了。”
“那怎么行?你不舒服可别强忍着,再说,我本来就打算再找大夫给你看看。”
胡秀儿一口拒绝,她一定得找大夫给顾清晏好好看看,尤其是军医配的那些药,得好好检查一番。
指不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好好一个人,怎么才吃了几副药就时不时发疯呢?
哪知来了三位大夫,给顾清晏看过后都说军医开的药没问题,很对症,还让顾清晏按时服药,好好静养。
两个大夫都没再开方子,唯一一个开了方子的大夫,开的还是个药膳方子。
送走大夫,胡秀儿板着脸坐在床边,瞪着顾清晏。
一个大夫可能会误诊,三个大夫都误诊的可能性太低了,所以顾清晏说他不舒服什么的,肯定是装的。
她又被他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