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着和小秘书订的是两间单人房,不过sweet姐和小助理从妮,为了方便交流,她们订的是双人套房。
这才8点半左右,陈着和小秘书也没有急着返回自己房间,而是先来到套房里坐一坐。
刚刷卡打开门,。。。
晨光微熹,海面如镀金箔。江辰早早起身,沿着渔排边缘缓步而行。脚下的木板被夜露浸得微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远处,几只白鹭掠过水面,翅膀划破薄雾,像一道道无声的誓言。他停下脚步,望着那轮缓缓升起的太阳,忽然想起阿依古丽作文里写的“月亮落在水面上,像奶奶摇的银勺子”。此刻的朝阳,也像一只巨大的铜勺,正从海里舀起希望。
回到营地时,林晚晴已在控制舱前等他。她手里拿着一份热腾腾的豆浆,递过来:“昨晚系统自动生成了年度成长图谱,你要不要先看?”
江辰接过杯子,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先说重点。”
“第一批‘火种计划’学员中,有37人已在期末考试进入全县前十;周婷筹建的村级书屋正式开放,借阅量超过预期两倍;李晓梅组织的健康宣讲团被县卫健委列为示范项目,下个月要推广到五个乡镇。”林晚晴语速轻快,“最意外的是王志豪??他设计的抗震公寓模型,居然真的被一家公益建筑事务所采纳,准备在川西试点建造。”
江辰笑了:“这孩子,是要把梦盖成房子。”
话音未落,小赵急匆匆赶来,眉头紧锁:“出事了。”
“哪儿?”
“青海果洛那边的教学点。昨夜暴雪封山,通信中断超过十二小时。我们最后一次收到信号是凌晨三点,一个叫才让吉的女孩发来语音:‘老师,我弟弟发烧了,药吃完了……’”
江辰立刻转身进舱。屏幕上,地图上闪烁着十几个红点,全是因极端天气失联的站点。技术组正在尝试通过低轨卫星恢复连接,但高原地形复杂,信号衰减严重。林晚晴调出才让吉的家庭档案:父亲早逝,母亲患慢性肺病,兄妹三人靠低保和采药维持生计。去年冬天,弟弟曾因肺炎延误治疗住院半月,差点没挺过来。
“必须救人。”江辰声音沉稳,“启动‘萤火-极光’应急协议。”
这是他们三个月前秘密制定的预案:一旦出现重大自然灾害导致教学中断,且涉及儿童生命安全,系统将自动激活跨区域救援联动机制,绕开常规行政流程,直接对接最近的医疗、交通与志愿者资源。
命令下达后,三架改装无人机从成都备用基地升空,携带退烧药、抗生素和便携式血氧仪,穿越风雪向果洛飞行。与此同时,系统推送紧急求助信息至周边五百公里内的注册医生志愿者。不到一小时,两名藏族医生响应,其中一人正是曾在“桥计划”接受职业培训的返乡医学生扎西。他正巧在邻县出诊,驱车六小时抵达村庄,在零下二十度的寒夜里为孩子完成输液治疗。
第二天清晨,消息传回:才让吉弟弟体温恢复正常,已能进食。女孩抱着平板哽咽:“我以为你们听不见……可你们真的来了。”
江辰看着视频里那张冻得通红却带着笑的脸,久久无言。他知道,这不是奇迹,而是无数个日夜构建的信任链条终于完成了它该有的闭环??数据不再只是数字,而是命悬一线时伸出的手。
春节刚过,教育部派来的调研组抵达深圳。带队的是位年近六旬的司长,姓陈,态度严谨却不失温和。他在参观完南山“桥计划”中心后,提出一个尖锐问题:“你们做得很好,但有没有想过,这种模式是否可持续?当热度褪去,资金链断裂,或者核心团队离开,这些孩子会不会再次坠入黑暗?”
会议室一片寂静。
江辰没有回避:“我们想过。所以从第一天起,就没打算做‘慈善表演’。”他打开投影,展示一张组织架构图,“‘破壁计划’的核心不是我们在做什么,而是如何让这套系统成为教育生态的一部分。”
他解释道,目前所有课程内容均已开源,任何学校、公益机构甚至个人教师都可免费下载使用;“萤火课堂”的直播平台接入国家教育资源公共服务体系,未来有望纳入教师继续教育学分认定;更重要的是,“成长节奏识别算法”已被申请为公共技术专利,无偿授权给各地教育局用于留守儿童心理干预。
“我们不做垄断者,只做铺路人。”江辰说,“真正的可持续,是让每一个环节都能独立生长。”
陈司长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如果全国推广,你们需要什么支持?”
“三件事。”江辰答得干脆,“第一,将‘青少年发展风险预警系统’写入地方教育考核指标;第二,建立流动儿童跨省学籍流转绿色通道;第三,允许社会组织参与政府购买服务竞标,打破体制内外壁垒。”
陈司长笑了笑:“第三条最难,但也最有意义。”临走前,他留下一句话:“你们点燃的不只是火种,是一场静悄悄的变革。”
四月春深,南疆再度迎来教学队。这一次,江辰带来了新的礼物??十套“移动智慧教室”原型机。每台设备由太阳能供电,内置全科课程、AI助教和离线数据库,可折叠收纳,适合牧区游动教学。阿依古丽见到他时飞奔而来,辫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老师!我会背《观沧海》了!”她大声朗读,“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江辰鼓掌:“那你现在是诗人了。”
她认真摇头:“我是星星,也是老师。”原来她已开始用平板给村里更小的孩子上课,自称“星星老师”。
傍晚,江辰坐在帐篷外批改作业。阿依古丽递来一杯奶茶,忽然问:“老师,你说我能考上大学吗?”
“能。”
“那我能回来教更多孩子吗?”
“当然。”
她咧嘴笑了,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那我就一定要考上。”
那一刻,江辰仿佛看见十年后的她,站在讲台上,身后是整片星空。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也在悄然变化。郑州“桥计划”中心迎来一位特殊访客??当年那个签了终止书又反悔的母亲,如今已是社区家庭教育协调员。她带来一份厚厚的手写笔记,记录了过去一年帮助三十多个家庭重新接入服务体系的经历。她说:“以前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妈妈,现在我知道,我只是缺了一盏灯。”
江辰将她的故事录入系统,标记为“光的传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