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小说网

第1976章 阴阳两极城（第2页）

陆离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们”是谁？是那些曾在纪元更迭中被放逐的古老存在？还是……比神更早诞生的“原初之暗”？

柳青鸾看完信，脸色苍白：“九幽裂隙一旦开启，连醒城的记忆结界都挡不住。若‘他们’归来，不只是秩序重置，而是整个现实结构的逆转??时间倒流、因果错乱、人心逆生。”

“人会变成非人，梦会吞噬现实。”陆离低声接道，“就像一场没有终点的噩梦。”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最深处，拉开一块暗格。

里面躺着一口小棺材，不过尺许长，通体漆黑，表面布满细密裂纹，像是承受过无数次崩裂与修复。

这是他的“葬神棺”??并非用来埋葬别人，而是封存自己残存神性的容器。每当他靠近它，识海中便会响起低语，像是无数个“他”在同时说话。

“你真的要用它？”柳青鸾声音微颤。

“不用它，我们撑不过七日。”陆离抚摸棺盖，“但用了它，我可能会再次迷失……甚至再也变不回现在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打开？”

“因为有人比我更怕我消失。”他笑了，“你看，我现在已经学会担心别人的感受了。”

正午时分，吴大胖拄拐而来，身后跟着五名传灯者，皆披灰袍，手持青铜灯。他们是来自七大城邦的最后防线代表，专程赶来商议对策。

会议就在酒馆后院举行，众人围坐一圈，气氛凝重。

“我们查到了线索。”一名女传灯者开口，“九幽裂隙之所以提前开启，是因为有人在极北之地点燃了一盏‘逆魂灯’。”

“谁干的？”吴大胖怒问。

“不知道。但灯芯是用‘静默之城’的骨灰制成，燃料……是三百名自愿献祭的记忆者。”

全场哗然。

陆离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座死寂的城市??他曾以神之名统治那里千年，所有人面目模糊，行为统一，言语一致。那是他最初试图创造的“完美世界”。而如今，竟有人以他的失败为祭坛，唤醒更深的黑暗。

“这不是复仇。”他低声道，“这是模仿。有人想成为新的‘归一’。”

“你是说……还有人在追寻神性？”

“不是追寻。”陆离睁眼，“是渴望终结一切痛苦的方式。他们觉得，只要消灭差异，就能消灭苦难。”

“可那不是解脱，是死亡。”柳青鸾咬牙，“没有悲欢的世界，根本不配叫世界！”

一阵沉默后，萧大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重启‘人性之锚’。”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白发老者缓步走入，身穿破旧道袍，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笔杆。他是当年撰写《葬神录》的执笔者，也是唯一见证陆离蜕变全过程的人。

“什么是‘人性之锚’？”有人问。

“是能让所有人心跳同步的东西。”萧大千坐下，“不是命令，不是信仰，而是共情??一种能穿透时空的情感共振。”

“比如……一首歌？”陆离忽然想起什么。

“比如一首诗。”萧大千看向他，“或者一句人人都记得的话。”

陆离怔住。

他忽然明白为何那首“我不是被唤醒的，我是自己醒来”会在全城传诵??那不是他写的诗，而是某种潜意识的召唤，是他残留神性在向人类世界发出求救信号。

“我们需要一场‘集体记忆仪式’。”萧大千说，“在九幽裂隙开启前，让千万人同时回忆一件真实发生的事，用情感之力加固现实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