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就是鸡冠头,羽毛哥推搡了?他一下,煞有其事地摇扇子,“先生平时最敬重神了?,咱们每次上课之?前,不也要先朝祭坛的方向拜上一拜?月鹿兄昨天?那么做,可?以说是踩到先生的雷区了?。”
看起来他又冒犯到神了?。
鸡冠头道:“没?办法,先生是巫礼家的人,那家人你也知道,世世代代克制守礼,唯神明命令不敢不从。唉,要是换了?其他课的先生,说不定月鹿兄也不必受罚呢。”
江月鹿:“克制守礼?我?看是老?顽固——古板至极!”
一排人都惊了?,羽毛哥拿扇子掩住面容,一副不敢听的样子,“哎,哎,你这张嘴啊,真是什?么都敢说呢!”
“我?倒是佩服月鹿兄,也只有他才敢说这些话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很快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冷冷的咳嗽,抬头一看,原来是昨天?罚过江月鹿的先生来了?,麻溜各回各位不敢说话。
长须老?头走?了?进?来,非常不高兴地瞥了?后排一眼,江月鹿只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火一般灼烧,好像要把自?己这枚扎眼的硬钉子拔出扔老?远才罢休。
“铃声都响了?许久了?,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屋子学?生埋着头不吭声,长须老?头摸了?摸胡子,冷哼道:“中元节大考很快就要到了?,你们要是还厮混一处过不了?考,到时怎么回家跟族长家主交待?”
“不是每个人都是放养,家里没?个人管的,你们年纪小,顽劣也就罢了?,但要将家里人的话记着!”
“跟谁来往,跟谁做朋友,都要思前想后当心?点!”
江月鹿觉得这话是冲着自?己来的。
下课后,他出门右拐,去解决个人卫生顺带观察环境,哪想到在长廊口被人拦住了?。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
他们这间学?堂荤素不忌,男女都收,这个人倒也面熟,江月鹿记得她,是因为上课之?前,她就坐在前排,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占了?位子,生怕自?己坐在旁边。
漂亮女生低声道:“是我?。”
他恍然大悟,“问寒?”
冷问寒微微皱眉,看了?看四周,他立即领悟,周围可?能有人在监视。眼珠转了?转,却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我?早说过了?,我?不可?能答应你。哎,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呢?”
冷问寒:“……”
却还是配合着演戏,低头从怀中抽出一张白纸来,递给了?江月鹿。
“又是情书吗?都说了?我?不要。”江月鹿接过白纸,迅速画了?几道,不耐烦道:“大姑娘家家的没?点自?尊心?吗,还给你!”
说罢便扬长而去。
冷问寒低头做出伤心?样子,跑到没?人的地方展开?手里的纸。
——零点江家见。
他一点一点撕碎了?“情书”,看起来就像是小姑娘不堪受辱的任性举动?,做完这一切后,才提起裙子离开?了?。在他身影消失不久后,角落又落下一道黑影,拾起地上的碎纸看了?几眼。
低声朝上方禀告道:“看不出写了?什?么。”
上方传来声音,“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