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蓦地停下动作,喘息在瞬间失去原有节奏。他把头埋在女人颈窝里,恨不得与她不分昼夜地纠缠至死。
不多久,身体的异样反应渐渐把齐诗允从梦境中抽离。
睁开眼,她看到雷耀扬同样沉醉却又克制的表情。
感觉…是一场荒谬却又真实的梦中梦。
懵然间,齐诗允似是清醒了许多。
她张开眼环视整个房间,看见厚重窗帘隔绝外界,渗不进一丝光线。是她睡前凭借仅剩的意识拉上的,即便是有些醉了,却还是害怕…会有人窥伺到她摇摆不定的心……
她盯住男人琥珀色的眼,审视他尽力内敛的愠怒,预感很糟糕。
或许是…自己睡前饮酒的“坏习惯”…被他发现了。
此刻,齐诗允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意志在浮荡…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船,而雷耀扬,是唯一能让她不沉没的锚。
他的吻落在她颈间,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却又在触及皮肤时化作不可思议的温柔。女人仰起头,看到他眼中翻滚不息的暗潮,那是她此刻无法完全读懂的深海。
可雷耀扬闭口不谈,循序渐进一如往常,动作轻缓得近乎折磨。
“…雷生……”
她又一次唤他,声音支离破碎。
男人的指尖抚过她腰间,动作忽然慢下来,唇贴着她的耳廓:
“点解饮酒?”
他声音低哑,听不出情绪。齐诗允思维和反应都慢了半拍,真话与借口在齿间纠缠,最终化作一句:
“一个人睡……”
“…冻嘛。”
听过,雷耀扬轻笑一声,不再追问。
他熟知她每一个借口背后的真相,就像熟知她身体每一处的敏感。他本应愤怒,因为在见到郭城和车宝山的那瞬间,暴戾的冲动几乎要撕裂理智。
可此刻…她切切实实在他怀中,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
他到底还要奢求什么?
敏锐觉察到对方有一瞬间的迟疑,齐诗允仰起头,将脸埋在他胸膛前,深嗅着他熟悉气味,指甲也用力到快要陷入他背肌…就像是,在借此暴露某种坦荡荡的惊惧。
其实…她宁可他发怒,宁可他粗暴地对待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最温柔的酷刑逼她自首。
被酒精泡得发胀的心脏快速搏动着,忽然令她想起,曾在书中读到的一句话:
「爱一个人,就是断桥借伞的算计。」
是不是只有这样,她才能悄无声息地将这一页揭过去?可是自己明明同样爱他入骨,夹杂算计的爱之于他,实在太不公平。
她需要剜除那个旧伤疤,她需要忠诚,对这段婚姻彻头彻尾的忠诚。
于是她忘乎所以,口中喃喃着对方姓与名,叫着他钟意的亲昵称谓吻向他紧抿的唇,惺忪朦朦的睡眼,也潋滟起阵阵媚人星光。
见她动情模样,雷耀扬也沉声回应她的轻唤。
这世上,除了她,再也无人可以让他妥协到卑微的地步。
男人收紧腰腹,又往滚烫的幽径中连续深顶了好几下,齐诗允闷哼,整个人连续地挛缩起来,用双臂将他抱得更紧,不断收缩的甬道加快蠕动,极速地一张一合,裹吸着在内里穿凿的肉柱。
纤细十指由脊背向上攀至后脑,陷在他浓密的发逢里,齐诗允喉中轻咛着,享受被完全填满的滋味,腰肢随对方动作扭动,愈发燥热,愈发忘情。
她太湿了。
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打捞上岸一样,水分不停往外蒸发,喉咙里已焦渴得发涩。
汗津津的软穴被肉茎塞满,是齐诗允熟悉的长度和力道。节律半急半缓,抽出一点,又更进一寸,却最能勾动出她无法矫饰的丰沛。黏滑的汁液在交合处四溢,如水漫金山,来回穿插的滋滋声响随肢体震频从被褥中传出。
记不清持续了多久,此刻在这张双人床上,只剩下对彼此疯狂的占有和掠夺。
雷耀扬眉心紧锁,只觉快要融化进她血液。四肢百骸里奔窜着灼热的暖流,胸腔中喷薄的欲念翻滚不息,磨蚀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男人将齐诗允双腿架在肩膀上,以更紧迫的姿势深挺猛进。水泽翻搅的响动和语不成调的呻吟交缠在一起,交合处越来越烫,急促的快感直奔天灵盖。
即将抵达顶点时,他不禁侧头去吻咬对方细腻柔滑的小腿,留下一圈圈深红的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