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息把脉之后,开了药方?让人去抓药煎了,才对殷芜和谢晖道:“暂且无碍,只是身子?亏空得?厉害。”
殷芜擦了擦泪,见?郁岼睁了眼,忙上前握住他枯瘦的手,问:“父亲感觉怎么样?”
郁岼摇头,气若游丝:“我们瞒着你,是怕你伤身子?,可父亲没用,还是被你知晓了。”
“不是的,父亲体谅女儿,女儿知道。”
郁岼喝了药,昏沉睡去,之后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
殷芜每日侍奉饭食汤药,天黑之后谢晖则陪在郁岼身边照顾。
百里息虽时?常安慰开解殷芜,殷芜却还是大哭了好几场。
又过了半月,郁岼病得?愈发沉重,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好在昏睡时?十分安稳,并?不见?痛苦之色。
除夕这日,街上爆竹声声,殷芜陪在郁岼身侧,心中滋味实在难过,傍晚郁岼清醒片刻,殷芜陪着吃了晚膳,又说了会儿话,郁岼开了两句玩笑,殷芜也不好在他面前展露悲苦之色,抱了岁岁过来,郁岼看了看,笑道,“小?岁岁是个心宽的孩子?,这样大的爆竹声,竟然一点也不怕。”
他话音一落,粉嫩的小?团子?便笑起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可爱得?让人心都软和下来。
逗了一会儿岁岁,郁岼便又昏沉睡去,谢晖来陪着,让殷芜抱岁岁去休息。
她抱着岁岁出了门?,见?百里息就候在廊下,他穿了一身月白的暗纹锦袍,凤目里满是关怀之色,从殷芜手中接过岁岁,夫妻并?肩往回走?。
年三十,天上无星无月,只有一簇簇烟火在天上炸开,明明灭灭,火树银花。
殷芜忽然停步,红着眼看向百里息,喃喃道:“我不想父亲离开。”
多日的忧思辛苦,让她清减不少,天水碧色的披风略显宽大,那张清绝白皙的小?脸不施粉黛,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百里息的一颗心似是被牢牢揪住,他伸臂抱住殷芜,另一只手还抱着岁岁,一家三口?紧紧贴在一起。
“阿蝉不要?怕,我和岁岁会永远陪着阿蝉的。”
回房后,殷芜洗了把脸,拿出给岁岁准备好的新衣,和百里息一同给她换上,红艳艳的小?袄子?,领口?袖口?还缝了一圈狐狸毛,衬得?小?娃娃喜气洋洋。
“过了今日,岁岁就一岁了哦。”殷芜亲了亲岁岁的脸颊。
小?粉团子?“哦哦”两声,像是在回应殷芜,百里息笑着点点岁岁的鼻尖,道:“你是真听懂了,还是不懂装懂?”
一家三口?玩了一会儿,乳娘将岁岁抱走?了。
厨房送了饺子?过来,殷芜吃了几个便吃不下,只觉浑身沉重疲惫,没有了守岁的心思,简单洗漱后,殷芜坐在镜前卸下钗环,一头乌亮的长发垂落腰际,百里息从她手中拿过玉梳,帮她把头发一点点梳顺。
镜中美人肤色莹白,秀美的颈,饱满的酥山,纤腰细细,一双水盈盈的眼,似要?将人的心都看化了。
百里息放下梳子?,迫她仰头,含住了她的唇。
蜜一样甜,花一样香。
他的阿蝉是世上最好的珍宝。
因郁岼的事,殷芜郁结压抑,却寻不到出口?,此时?面对百里息,她卸下了坚强隐忍,只想狠狠发泄心中的害怕、难过。
她热烈地回应他的吻,拉着他抱住自?己?。
百里息抱着她滚到床上,她便扯他的衣服、他的玉带,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撕了她的衫儿,将她抵在软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