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就是和稀泥么?”
罗浩说到这儿,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说白了,这次事件能这么处理,无非三个条件:一是人没死,二是涉事医生得到晋升补偿,三是当事人愿意息事宁人。
各方心照不宣地达成默契,无非是让领导们能睡几天安稳觉罢了。
可庄嫣听完这套说辞,眉头却越皱越紧。
她攥眼底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这种和稀泥的处理方式,与她的三观格格不入。
“回家问你爸去。”罗浩见冯子轩不好开口,便自己开口训斥道。
“小嫣,有些事难得糊涂。人家住院老总都不说什么,你就别义愤填膺的了。”
庄嫣被罗浩训了一句,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她却像是倔强的驴一样,梗了下脖子。
“冯处长,那我回了,有什么结果跟我说一声。”
“行,估计几个小时后就能出鉴定结果,现在扫黑除恶每年的指标都很难完成,这么大的事儿根本压不住。”冯子轩道。
“患者是什么身份?”
“八卦的话等我搜集齐,明天一早跟你说。”
罗浩拨通马壮的电话,简短了解完最新进展后便回家休息。
次日清晨,他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径直来到冯子轩的办公室。推门而入的瞬间,扑面而来的咖啡味浓得呛人。
冯子轩的状态明显不对——双眼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面色苍白中透着不自然的潮红,有些亢奋。
办公桌上散落着七八个空咖啡罐,烟灰缸里堆成小山的烟蒂无声诉说着这是个不眠之夜。
“小罗,都搞清楚了。”
“怎么回事?”罗浩坐下,竖起耳朵听冯子轩的八卦。
“赵总是市里面一家公司的老总,这不是看上一个新来的姑娘了么。”
原来又是这种故事,罗浩觉得无趣。
“姑娘有个男朋友,他俩商量了一下,觉得还行,要不然两人想在省城买房子、结婚估计挺难。然后那姑娘就跟赵总了……”
这话说得,的确挺毁三观。
冯子轩虽然知道经济不好的时候类似的事情只会层出不穷,只有更毁三观,没有极限。
但他还是顿了一下,笑笑,“赵总也挺不地道的,前段时间他爱人去世了。”
“去世?”
“出国旅游,遇到了一起车祸,和赵总无关。”
“哦。”罗浩点点头。
“他觉得这姑娘性格最好,就商量着要结婚。可人家就是为了挣俩钱,让后半辈子安稳一点,所以不愿意。赵总的脾气也不好,这事儿就僵在这儿。”
“后来同意了?”罗浩无奈苦笑。
“嗯,说是那姑娘和她男朋友商量了一下,想出了个鸠占鹊巢的办法。反正已经陪了两年,再多几个月也无所谓。两人登记结婚,在网上买的原料,灌进胶囊里,当成是解酒药。”
“……”
“今天的日料也是那姑娘给订的,特意挑了一家有新鲜河豚的日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