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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因果转嫁（第3页）

翌日清晨，赤锋和戮骨联袂而至。

“听说你在找人？”赤锋咧嘴一笑，肩上还缠着绷带，“巧了，我们在北方边境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头，穿着破道袍，嘴里念叨着什么‘八芒回环未闭环’……你看是不是你要等的那个？”

墨画猛地抬头：“他人呢？”

“关在马车上，喝了我们特制的锁灵茶，现在正打呼噜。”戮骨冷冷道，“不过他说，除非见到你，否则什么都不说。”

墨画立刻动身。

三日后，深山驿站。

一辆铁皮马车停在枯井旁，四周布满禁制符纸。车内，一名白发老者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面容枯槁，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藏着整片星空。

见到墨画推门而入，老人忽然笑了：“终于来了。我等了整整三年。”

“师伯。”墨画跪地叩首，额头触地，“弟子迟了。”

秦无妄摆摆手：“不必多礼。你能毁去伪令，激活《葬星图录》，说明你已具备资格。”

“资格？”

“成为新任‘守烛人’的资格。”秦无妄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半个阵图，“这是‘命轮锁’的第一块碎片。三千年来，它被拆分为九块，散落各方。你师父拼了一辈子，也只找到三块。剩下的，得靠你。”

墨画接过残片，只觉掌心发烫，仿佛有万千亡魂在低语。

“为什么要选我？”他问。

“因为你不怕死，更怕错。”秦无妄凝视着他，“你毁冥主令时，明明可以逃，却选择留下封印。你饶小酋长性命时，明明可以杀，却选择让他活着受罚。这种清醒，比力量更重要。”

墨画默然。

良久，他抬起头：“那下一步，去哪？”

“乾学州。”秦无妄指向南方，“第一座命轮塔就在那里。传说它是古代阵师观测星轨之所，实则是‘长生局’的能量枢纽之一。每隔九年，当北斗第七星偏移一度，塔底便会开启一道缝隙，放出一丝命轮气息??足够唤醒沉睡的阵灵。”

“我们要抢在别人之前进去？”赤锋插嘴。

“不。”墨画忽然道，“我们要引他们出来。”

众人一愣。

墨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既然‘长生局’注定有人要走到底，那就让他们都来吧。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拿亿万性命点灯！”

秦无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这一瞬，他仿佛看到了程砚秋年轻时的模样。

果断、清醒、无畏，却又心存慈悲。

“好。”秦无妄点头，“那我就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

数日后，乾学州外，荒岭孤峰。

一座锈迹斑斑的青铜高塔矗立山巅，塔身布满蚀文，顶端镶嵌一颗黯淡晶石，似曾照亮过千古长夜。塔门前，墨画布下最后一道阵基，将《九转归元?逆命篇》的前五卷尽数融入地脉。

风起云涌，雷声隐隐。

他站在塔前，仰望苍穹，轻声道：

“师父，师伯，还有所有死在‘长生局’里的人……”

“这一局，由我来终。”

话音落，塔门轰然开启，一道金黑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撕裂云层。遥远天际，数十道遁光疾驰而来，显然已被气息吸引。

墨画握紧手中阵盘，眼中战意升腾。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