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关也是极其尴尬,用手挡着脸,耳朵又烫又红,让王笃之快些把药换好。
王笃之只是笑笑,手上慢条斯理的,完全不顾傅晏关催促,反正被看到的又不是他。
药换好后,在里衣外边加了件衣裳披着大氅,就出去找林九清了。
她刚醒,身子骨正是最弱的时候,怎么可以随意走动?
“林姑娘?”
林九清整个人缩在大氅里面,两只手捂着脸,都快把头低到肚子去了,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傅将军,伤,伤势如何?”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
站林九清身旁的赵江篱感受到了这股莫名的氛围,将暖炉塞进林九清怀里。
识趣的退了两步,和这两个保持距离。
“皮外伤?”林九清也不管自己脸红,抬头就训,“你可知江篱口中的严重可是有多严重?”
一时语塞,想着找点什么转移话题,要是他堂堂骠骑大将军,在营帐外被军师教训可就丢人了。
“林姑娘……”瞥见大氅,随口问道,“为何穿着男子的大氅?”
对啊!她哪来的男子大氅?这种款式的大氅王笃之李康柏都不可能穿的啊!这军中都是大老粗的爷们,也没谁会穿大氅了啊!
她哪来的?!
“男子……?”
林九清低头看着这一件银白色丝绸大氅,摆处还有一圈银饰,绣着繁复的花纹,根本不像是大乾的风格。
倒像是……北凛的?
“昨夜顺手路上捡的。”
这个借口显然两人都不太相信,荒郊野岭的能捡到一件价值不菲的大氅?
“你昨夜,是如何回的军营?”
林九清侧头仔细回忆,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倒在湖畔边,之后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不清楚,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不过,傅晏关肯定,林九清昨夜的事情肯定和这件大氅的主人有关。
“林姑娘,可否将这件大氅交给我?”
虽然林九清也想私下调查,但既然傅晏关愿意来,人手又比自己多,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好。”
脱下大氅后,林九清就只剩下单薄的外袍,傅晏关见状,将自己的递给了她。
“若是不嫌弃,便用在下的吧。”
两人之间实在是太过尴尬,没多说,林九清就借口离开了。
不对啊,她是来看傅晏关伤势的?怎么变成送大氅了?居然被这厮绕开了!
“你还是好好躺回去吧,你俩的伤势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赵江篱将林九清身上的大氅盖在她身上,由盖了层厚厚的被褥,让她好好睡一觉,暂时别想军中的事情。
“你放心,战场收尾的那些事情,安平安然能办好,你就放心休息吧。再不济,还有王笃之和李康柏呢。”
废了一番口舌才将林九清劝睡,赵江篱只觉得自己来了军中提前当母亲了。
又要照顾军师又要给主帅开药的,就是个干苦活的。